[舟渡]我会心疼

骆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照顾好自己因此生病了(还惹费总生气变得高冷了)的故事


9k+的平平淡淡正常糖,可以放心使用


是小可爱@ @晨瑶沐汐 的弱病粥(虽然只是小病……


没什么内容的日常,ooc致歉

————

01.

身上的汗味和血腥味无时无刻干扰着骆闻舟的注意力,他烦躁的扯开了领口的纽扣,妄图吸取更多的新鲜空气。

 

这次的案子让整个刑侦队忙上忙下,几乎没有多喘出一口气的机会去打理一下自己,刑侦队的同事要么一整天坐在办公桌前接电话汇报情况,要么被骆闻舟叫上一去就是跑一整天。郎乔在这近一个星期几乎什么都吃,就连陶然买来给自己吃的香菜包子都让郎乔给顺走了,估计脑子顾着消化案子,都忘了分点精力在味觉上了。要不是肖海洋在旁边时不时在她桌面上给点饼干面包,不然郎乔还能把手上的文件当紫菜吃了。

 

骆闻舟的精神状态也毫不到哪去,他已经快接近五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每次刚睡下没几个小时又被夺命电话告知找到新线索了,又匆匆忙忙的从市局的简陋休息室跑出去。

 

他已经快一星期没见费渡了。

 

好想回家。

 

他的疲劳感在案子接近尾声、将嫌疑人全部都逮捕归案的那一刻扑面而来,他艰难的揉了揉眉心,坐着陶然的车回了市局,在同事的桌上随手拿了包速溶咖啡,毫不将就的倒进今早已经放凉了的水壶里,摇了几下就将就着喝了。

 

脑子在咖啡因的作用下渐渐找回状态,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键盘边缘,努力整了整思绪——要整理一下报告上交给陆局、还得审一遍逮回来的那群贩卖女童的人渣……骆闻舟想着想着就开始敲打键盘,结果敲了没三分钟就莫名停下来了,陶然听着键盘声渐渐不规律起来后疑惑的抬头往骆闻舟办公室看了一眼,发现那人居然手指按在键盘上不放就这个姿势睡着了。

 

陶然看着他这样无奈的笑了笑,骆闻舟在这几天休息多少身上扛着多少压力他也知道,这会案子一结束后,精神突然放松下来,睡着了也不奇怪。陶然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从键盘上拿下来,帮他把文档上那些打出来多余的字母给删掉,刚想把骆闻舟椅背上的外套给他披上,结果衣服还没拿起来,骆闻舟浑身一震猛地清醒了起来,倒是把陶然给吓了一跳。

 

骆闻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用手揉了把脸。

 

“现、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陶然见他醒了,“你睡了还没有两分钟,要不你再睡会?审人的时候我再叫你?”

 

“不了,”骆闻舟把手边将融未融的咖啡给自己灌了一口,随后用力地眨了眨眼,感觉眼睛涩的有点发疼,走出办公室朝郎乔借了一瓶眼药水,他仰着头滴了几滴,等到眼睛恢复正常后才开口,“等我审完我还得打报告给陆局呢,我还是趁早搞完吧,完事儿了我再回家休息。”

 

“可是……”

 

“可什么是啊,我现在一口气跑十二层楼梯都没问题,审几个人根本不在话下!有什么异议?”骆闻舟把目光扫了一遍看着他的同事,“很好,大伙们赶紧把手头上的任务做完就赶紧回家睡大觉了,明天保管你想睡到大中午就睡到大中午,不会有电话烦了!行不行?”

 

得到了刑侦队的一致响应,骆闻舟随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还没走出办公室门口,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现在骆闻舟简直对电话有了一种条件反射,他迅速建立好心理建设后接了电话,生怕对面传来前段日子数不清的坏消息,结果对面的人只是轻笑一声,透过信号发出略微失真却又令人陶醉的声音:

 

“师兄?”

 

“……费渡。”骆闻舟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费渡的声音似乎让他减少大半的疲倦感,甚至迫切的想要见到费渡,他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意外的沙哑,把手机离远了点清了清嗓子,“你……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唔,我不能打电话给你吗?”费渡懒洋洋地开口,骆闻舟隐约听见遥远的电话那头传出几声略乎其微的猫叫。

 

他听着费渡这幅口气就可以想象——费渡现在或许是坐在床上,有两只猫在他身边窜来窜去——毕竟那两只猫也就只有在骆闻舟不在的时候才被寂寞的费渡允许上去撒泼一下。如果费渡是刚洗完澡,那他就会披着一头吹得半干的柔发枕在新换的枕套上,等着骆闻舟匆匆忙忙加班加点回到家后数落他一番,然后唠唠叨叨地捧起他那金贵的头,帮他把头发吹得干干净净,然后换来爱人一枚讨好的香吻。

 

骆闻舟不自在的顿了顿,“都十点半了,还给我打电话,这是让我回家收拾你吗?说好了每天十点半老实放下工作去睡觉的呢?”

 

“你要回家收拾我吗?”费渡显然只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句重点,狡猾的笑出了声,把嗓音压低凑到听筒边,恶劣的说到,“想怎么收拾我尽管说……我现在可是已经准备好了。”

 

骆闻舟感觉自己瞬间精神了不少,一团无名火简直要把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他低声说了一声“小兔崽子”,对面那人收回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低声喃喃一句“我想你了。”

 

“我也是……”骆闻舟看着身后的陶然,陶然显然是知道和骆闻舟打电话的是费渡,闭口不言,耐心的等着,骆闻舟只好将心里冒出的七情六欲全都咽回去,温声对费渡说,“我今晚可能很晚才能回到家,你先睡吧。”

 

“不要。”费渡语气带上了一点强硬,骆闻舟愣了愣,随后他就听见费渡补充了一句,“我要等你一起。”

 

骆闻舟无奈的笑了笑,他温声说好,随后念念不舍的挂掉了电话。

 

“别看了,走吧。”

 

骆闻舟摇摇手,示意站在身后的陶然动起来。

 

 

02.

审讯的时间比骆闻舟预计的时间还要短,团队有不少是逼着进来干活的,本来就想着怎么脱身,结果刚干没多久就被警察捉了,被警察一审就全部说出来了,作案方式作案地点一五一十地全招供了,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骆闻舟原本还打算趁着劲头还在的时候赶紧把报告给火速搞完上交的,结果刑侦队一致把他从办公室轰了出来,喊着“哎呀老大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回去陪费总吧”之类的话,陶然把他送出去的时候还讨嫌的补充了一句“报告我帮你解决!你就赶紧回去看看费渡吧,感觉都成了望夫石了!”骆闻舟笑着骂骂咧咧说着这群小崽子绝对是收了费渡什么好处才这样对他,殊不知刑侦队全队上下都把最近骆闻舟的状态看在眼里,让他回去休息也是真情实感的。

 

虽然也有费渡出的一份力就是了。

 

骆闻舟回到家之后就忍不住快步走向卧室,卧室里的灯还开着,却发现费渡已经忍不住睡着了,还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应该是等着等着不小心睡着了。

 

骆闻舟小心翼翼地把费渡放平在床上,他顾忌着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没敢上去抱抱费渡充会电,只是站在床边看着他,凑上去给了他一个淡淡的晚安吻。

 

他用被子把费渡盖的严严实实,还发现被子下还有两只依偎在费渡手侧的胖猫,他惦记着动作太大可能会吵醒费渡,就大方的放过两只猫一马,姑且让它们在两人的“安乐窝”里呆上一晚。

 

他走进浴室,把身上的衣服三两下扒了个干净,他站在半身镜上看了一下自己,意外的看到自己后背上居然多出了一片拳头大的淤青,那块地方已经开始发紫了。

 

骆闻舟把手绕背按了按,结果轻声抽了声气,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几小时前的抓捕活动,有一位胆大的嫌疑人突然发疯撞开已经抓住他的警员,谁也没料到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有人想着反抗,眼看失去平衡的警员的头要撞上附近的围栏,骆闻舟手疾眼快地上去帮他挡了一下,结果后背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了栏杆上。

 

剧烈的疼痛缓缓就过了,骆闻舟一开始没留意,这才发现后背的淤青,想着放着不管迟早就会好,骆闻舟也没对淤青做处理,走进淋浴室打算给自己洗个热水澡。

 

骆闻舟的浑身的神经迟钝的把触感反馈给大脑,他后知后觉才感觉到水的温度。好冷、水怎么那么冷?骆闻舟抬头看了看热水器,发现热水器本应该标着储存热水的电子显示居然灭了,他下意识想问问费渡这个热水器是不是坏了,话到嗓子眼突然咽了回去。

 

费渡都睡着了,等明天再说吧。骆闻舟无所谓的站在花洒下,冰冷的温度让他清醒不少,他火速把自己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洗干净后就出来了,他把身体擦干净,套上睡衣,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是方才在浴室里带着的凉意,他刻意离费渡远了一点,掀开被角钻进去。

 

费渡可能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凹陷下去,费渡身体动了动,温热的掌心摸到了骆闻舟的手臂后又停下了。

 

骆闻舟担心自己身上的温度会让这位嘎嘣脆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感冒了,他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把自己和费渡牢牢地盖在被子下面,他的身体还没暖起来,只好把两只睡的昏天动地的胖猫放到自己和费渡中间,避免费渡会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撞。

 

骆闻舟看着费渡的睡颜,近一周的疲劳感铺天盖地卷走了骆闻舟所有的思绪,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意识被困意卷向更深的地方。



03.

费渡的生物钟尽心尽力地在闹钟时针指向五点时缓缓唤醒了费渡的神经,费渡迷迷糊糊的意识清醒几分,似乎感觉到没有熟悉的怀抱在自己身后拥抱着自己,他略微不满的转过身去,想去碰碰爱人那熟悉的躯体,去感受身体相触时相互传递的体温。

 

费渡没有睁开眼睛,早晨的意识似乎比平时更加清醒,他凭借着手上的触感判断出两人中间打呼了的生物是家里那两只成精了的猫,又摸到了骆闻舟身上一大半都被那人踢掉了的被子,费渡无声的笑了笑,摸到了一头的被角就一抬手,重新把骆闻舟裹得严严实实的。

 

真难得,还能碰见骆闻舟踢被子,像个大龄儿童……费渡嘴角含笑的想着,手搭在了骆闻舟的肩膀,无意间手背碰到了骆闻舟的颈侧,灼热的温度让费渡清醒大半,他疑惑地把微凉的手背贴紧骆闻舟裸露在外的颈侧,好烫,温度高的不正常。费渡迅速直起身子,抬手打开了身侧的一盏小灯,却发现骆闻舟紧闭着眼睛,额角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师兄?师兄你还好吗?你醒醒。”费渡吓了一跳,动作有点无措地用衣袖擦了擦骆闻舟额角上的汗,轻轻用掌心拍了拍骆闻舟的脸,骆闻舟嘴里冒出几声没有意义的喘息,在费渡灼热的目光下睁开了眼。

 

“费……”骆闻舟的声音哑的不像样,费渡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用手背碰了碰骆闻舟的额头,毫无疑问是发烧了,“你发烧了,我去给你弄下湿毛巾。”

 

费渡说完就用不怎么厚实的被子把骆闻舟裹成春卷,匆匆忙忙地下床去浴室里洗了一下毛巾,又匆匆忙忙地回到床上,学着曾经自己生病时的样子给骆闻舟擦汗。

 

骆闻舟看着这小子光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下意识就想开口让他赶紧把拖鞋穿上,结果话还没到嘴边,胃部猛然出现的刺痛卷走了他所有的神经,他呼吸猛地急促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本能的想要缓解疼痛。

 

“闻舟?闻舟你没事吧?”费渡被骆闻舟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把毛巾丢到一边,掀开被子的一角发现骆闻舟颤抖的手用力的摁住胃的位置。一股无名火从费渡心底里猛地窜出,他把这股怒火还没烧昏理智时强行压下,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先把人给治好再发脾气。

 

“费渡……”骆闻舟看着他,眼神难以聚焦,就隐约看着自己的爱人紧皱着眉头,耐心地擦掉自己裸露在外的冷汗,他安慰道,“没事儿……就一点小病,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你又发烧又胃疼,我先去去给你倒杯热水。”没想到一句安慰没有效果,反倒把费渡惹得一身火,费渡又快步走出卧室,捧着一杯热水进来,他小心地在杯沿上抿了一小口,试了试温度不会烫嘴后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把骆闻舟的身体变成坐躺的姿势,还顺便把骆闻舟平时逼着穿上的大衣给骆闻舟披上,再小心翼翼地把水杯给骆闻舟,“温度应该是适合的,你慢点喝。”

 

“好热……”骆闻舟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是水吗?我去给你重新装一杯。”

 

“不是……我说的是我身上。”骆闻舟说完就想把被子往下盖一点,结果被费渡制止了动作。

 

“不行,你出多点汗会好点,上次我生病你也是这么说的,没道理在你身上就没用了。”费渡不由说分地重新把骆闻舟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今天你老实点,听我的话,听到没?”

 

骆闻舟还没说什么,就看着费渡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灵活的按了几下后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是陈医生¹吗?”等待片刻后对面接起了电话,费渡听着电话那头的有点茫然的声音,他不急不慢的回答,“是我……我身体没问题,谢谢关心,是我爱人生病了,我刚刚起来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发烧了,还有点胃疼,能方便您来看一下吗?”

 

“好,地址发给你了,辛苦了。”

 

骆闻舟看着费渡挂掉电话后对上了费渡略微冰冷的目光,他尴尬的扭过头,嘴上掩饰般的开口:“就一点小问题……用得着动用私人医生吗?”

 

“当然要,鬼知道你在这几天吃了什么没吃什么又睡了多久,”费渡板着脸,语气带上了一点质问,“说吧,昨天吃什么了?”

 

“……”骆闻舟脑子里闪过昨晚开的那包倒进冷水里将就着喝的咖啡,再打量了费渡的神情,一句“昨天晚上吃了三明治和一点从郞乔那顺来的小零食”溜到嘴边,还没从嘴里冒出个头就被费渡打断: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骆闻舟想着自己队里那群吃里扒外的估计也不会向着自己,再加上费渡只要他想就能问出来,就算那帮孙子出乎意料地向着自己,费渡动动手指也能查得到,于是他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来不及吃什么,就……喝了杯咖啡。”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骆闻舟说的咖啡指的是什么样的,费渡忍了忍,开口道:“那前天呢?”

 

“……好像吃了点消化饼就没了。”

 

“睡了多久?”

 

“……三、三个小时左右。”

 

“……为什么会发烧?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骆闻舟听着费渡的声音不自觉的偏重了些,他知道费渡是在心疼,还有点夹杂在语言中的责备,骆闻舟小声说,“我也、咳……我也没想到我就洗了个冷水澡就这样了……下次我会注意身体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冷水澡?你发什么神经现在洗冷水澡?”

 

骆闻舟敏感的感觉到费渡的心情火速下降,他连忙补充:“不是我洗冷水澡,昨天热水器坏了,我也就没管……”

 

费渡闻言抬头看他,“热水器坏了?那你怎么不叫我,我可以叫人来修啊,再不济你第二天洗也行,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你当时你睡了,我也不想吵醒你,就……就将就了一下……”

 

“……”

 

费渡的沉默让骆闻舟莫名心虚,他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忽视胃部略微的疼痛,小心的牵起费渡放在床单边上的手,学着费渡给他撒娇认错时的语气说道:“宝贝儿,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费渡看着他们两个虚虚握着的手,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抬手抹掉骆闻舟额角上的汗珠,算是默许的原谅他了。

 

骆闻舟也明白费渡的性子,他心里松了口气,手上握着费渡的手也感觉到对方手上的凉意握着很舒服,于是他把费渡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费渡会意,他坐上了骆闻舟身边,任由骆闻舟用自己的手当冰袋。

 

“好舒服……你的手怎么会那么冷?”骆闻舟迷迷糊糊地重新睁开眼,看到了费渡光着的脚,他伸手拍了拍费渡的大腿,“你没有穿鞋就到处走,等我好了我就收拾你!”

 

“等你好了我也收拾你,”费渡话语刚落骆闻舟就吱了声,骆闻舟的眼神里全都是三个大字‘求原谅’,费渡装作没看到,只是抬手摸了摸骆闻舟的后背,不意外的摸到一片被汗浸湿了的布料,“我去给你换件衣服,你快把手伸回去,别着凉了。”

 

“……喔。”骆闻舟讪讪地把手收回去,看着费渡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T恤出来,然后掀开他的被子,扶起骆闻舟的腰打算把他身上穿着的黑T恤给脱下来。

 

骆闻舟在费渡扶住自己腰侧的时候瞬间想起昨晚在浴室里看到的那一大块淤青,还没等大脑想出合理的借口身体却开始擅自做出了行动,骆闻舟抬手就抓住费渡的手腕,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不自然,他连忙补救了一下:“我……我自己来换吧。”

 

艹,这补救还不如不说话。

 

理所当然的费渡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跪坐在床上,动作放松且自然,看上去和往常那个满嘴甜言蜜语的费渡没什么不一样,但他眼里的情绪却给了骆闻舟一种心虚的窘迫感。

 

“……”

 

“哪伤了?”

 

方才好言好语哄得差不多的费渡又迅速回到解放前,怒火重新被挑起,骆闻舟本能的觉得这次费渡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他顿了顿,最后还是诚实道:

 

“后背……就一块淤青而已,没什么大不——”

 

“我看看。”

 

费渡不由说分地拉开了骆闻舟的衣服,那块发紫了的大片淤青在骆闻舟结实的肌肉上显得格外刺眼,骆闻舟嘴边的话绕了180度,迅速改口道:“——只是看着挺吓人,不碰它就不会痛的,你别心疼。”

 

“我没心疼。”费渡面无表情地把他已经湿了百分之八十的衣服脱下来丢到一边,把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把骆闻舟整个人又塞回被子后又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方才陈医生的电话号码。

 

“陈医生?是我,您现在出门了吗?”

 

“哦还没有啊,那麻烦您能带一些治疗淤青的药过来吗?我爱人他药上有一块面积挺大的淤青,颜色已经发紫了。”

 

“嗯好的,麻烦您了,谢谢。”

 

挂掉电话,费渡拿起脏衣服就想往床下走,骆闻舟手疾眼快地从被窝里挣脱开来,从后面抱住了费渡,语气讨好似的带上了一点柔软:“别走啊……伤患还没好呢,需要费总的照顾。”

 

“真想要费总的照顾,那就不应该瞒着他这儿瞒着那儿的。”费渡没有色令智昏,意志坚定地想要把骆闻舟抱着自己的手拿下去,结果骆闻舟越抱越紧,从后背传递着灼热的温度几乎烧伤他的心,他最终还是心软了,但是脸上不为所动,见骆闻舟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棉被,他脸上不悦,转过身去把骆闻舟塞回去,学着骆闻舟平时教训他的语气说道,“别闹了,好好呆着。”

 

作为同床共枕且共处在同一屋檐下多年的爱人,骆闻舟显然从看似语气不悦的七个字中读到了属于费总的那点傲娇般的体贴,他迅速收起方才强势的气质,听话的钻进被窝,听见费渡说下一句“我先去把你的衣服丢洗衣机里”后出了门,也顺从的乖乖点头,生怕自己一举一动又把自家祖宗给弄生气了。

 

 

04.

骆闻舟躺在床上,在耳边不远处舒舒服服的骆一锅和小猫要趴的趴,要躺的躺,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也醒了七八分,骆一锅一睁眼就和骆闻舟的眼神碰上,老猫猛地睁大了眼睛,就在骆闻舟以为骆一锅要给他照旧来个泰山压顶的时候,没想到骆一锅居然奉上了自己一直都没有对骆闻舟施展过的温柔。他凑到骆闻舟的脸颊边嗅了两下,在骆闻舟额角舔了舔,最后把冰凉的猫爪贴到他滚烫的脸上,喵喵的叫了两声。

 

骆闻舟此时的震惊不亚于见到费渡老老实实地穿着秋裤秋衣在春天的尾巴去市局接他,他看着骆一锅这样,突然想起来哪天在手机上看到的一篇报道,讲的就是有灵性的动物会感知到主人的状态如何,当时骆闻舟对此嗤之以鼻,想着如果真是那家里那只快要成精了的猫怎么没对他好过,现在看着骆一锅这样,莫名冒出了一阵暖意,他就任由骆一锅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拍着,反正也是挺舒服的。

 

小猫在旁边抖了抖毛清醒了过来,见到自家老大居然用猫爪‘揍’铲屎官,铲屎官居然还破天荒的没有破口大骂,于是它立起尾巴,好奇地跳到包裹住骆闻舟的被子上,被子挺薄的,这么一跳简直就是给手无缚鸡之力的骆闻舟来了一小拳,还好小猫的体重暂时没有破骆一锅的记录,不然这么一跳简直要让他把胃疼给重新逼出来 。

 

小猫走到骆闻舟的胸口,冰凉的猫爪踩到了骆闻舟裸露在外的脖颈上,似乎感觉到上面不太寻常的温度后又把猫爪收了回来,它跳到骆闻舟的耳边,学着骆一锅的动作抬起两只冰冷的前爪按住骆闻舟的滚烫的脸。

 

“干什么啊……我好着呢,又没烧坏脑子……”骆闻舟被一大一小的猫的举动给逗笑了,骆闻舟从被窝里抽出半截手臂,捏了捏骆一锅的后颈,“总算是孝敬爸爸了啊,没白养你们……等我好了给你们开个罐头……”

 

 

等到费渡带着陈医生从卧室门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骆闻舟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两只猫不停歇地还在试图用冰凉的猫爪给骆闻舟物理降温,费渡看着两只猫的举动忍不住当着外人的面笑出了声,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费渡没有理会骆闻舟清醒过来时嚷嚷“别拍啊!敢拍我就收拾你!”的威胁,迅速拿出手机把这一幕记录下来,才不急不慢地走到床边把骆一锅这只胖猫抱起来:“别打扰他了,你爸爸生病了,得看病才能给你吃罐头!”他又朝小猫挥了挥手,“出来,你爸爸要休息。”

 

小猫犹豫不决,它朝费渡的方向喵呜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的骆闻舟,最后凑近骆闻舟的脸,发现铲屎官还有气儿后,从床上掉下,顺着费渡的衣服往上爬,被费渡一把抱住。

 

“陈医生,您先帮他看着吧,我先把这俩猫祖宗给伺候好先。”

 

陈医生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医生,和费渡也算是老相识了,却少见的能看见费渡能有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笑容。于是他朝费渡露出笑容,笑呵呵地说了声好。

 

 

等到费渡安顿好两只猫后走进客厅,发现陈医生正在给骆闻舟打吊针,两瓶药水被陈医生整齐有序的挂在了从角落里搬过来的衣帽架上,一条输液管落到床上,连着骆闻舟裸露在外的手背,本人则认认真真的听着陈医生给他交代的事情。

 

“这一袋药是退烧药,一天三次,早中晚服一次,这些冲剂一天一次,药片和冲剂都要饭后吃。”

 

“这一袋呢,就是治胃疼的,一天三次,保持一周后再看看情况。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好好保护身体,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注意饮食和休息,看你这黑眼圈,估计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吧?就算工作再忙也得抽空照顾自己,别说是为了自己了,也是为了家里人能安心吧!还有啊,下次小伙子也别再空腹喝咖啡了,小费可是都在微信上告诉我了。”

 

“啊…咳咳…哈哈哈,谢谢大夫了,真是麻烦您了。”

 

骆闻舟听着这几句话怎么那么耳熟,细想之后猛然想起,这几句话怎么感觉和上次带着费渡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对费渡说的那番话这么像呢?

 

陈医生又从包里拿出一小瓶药,继续跟骆闻舟介绍:“这个呢,你身后的伤我也看过了,前期最好就是冰敷,家里的冰箱应该有块冰吧?有的话呢,就弄几个冰袋去敷如果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没退的话,再用这瓶药喷着来抹,最好加上一点轻微的按摩,过几天就会好很多了。”

 

骆闻舟:“谢谢大夫。”

 

“那……”陈医生看见费渡走了进来,冲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如果吊这瓶就换另外一瓶,就把药瓶上面这个拔下来,插到另外一瓶上……针打完了就打电话给我吧,我过来把针头拔了。”

 

“嗯,谢谢陈医生,您也辛苦了,我送您出去吧。”



05.

送走了陈医生,费渡在客厅给陆局打了个电话帮骆闻舟请了假后,想着骆闻舟现在可能睡着了,于是动作放轻的走进卧室,结果看到骆闻舟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听见开关门的声音后转向了费渡,骆闻舟冲他笑了一下,挥了挥那只没插针管的手:“来,宝贝儿,过来坐这儿。”

 

“干什么,生病期间不给亲不给抱不给上。”

 

见费渡还在装着生闷气,骆闻舟马上示弱:“宝贝儿……过来陪陪我,我想看看你……”

 

费渡挑了挑眉,感觉生病的骆闻舟总是比平时的他更粘人,他走过去坐到了骆闻舟身边,骆闻舟向他张开双臂:“宝贝儿,能给我一个爱的抱抱吗?”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生病期间不给亲不给抱不给上。”

 

“那是刚才,我先在好了。”骆闻舟厚颜无耻。

 

“还打着针呢,别闹,弄出血来我打你!”

 

“那你给我亲一下我就不闹了。”

 

还得寸进尺了,费渡失笑,随后调整了几秒,假正经的把手指放到骆闻舟的嘴唇上,认真地问:“以后还敢生病吗?”

 

骆闻舟讨好的摇头。

 

“以后还敢受伤了瞒着我吗?”

 

骆闻舟想辩解一下,结果费渡手指发力,愣是不让他张嘴说话,倒是有一种威胁的感觉。骆闻舟勾勾嘴角摇了摇头。

 

“那行吧,看你坦白从宽的态度上,我可以给你个拥抱,加上一个限量版的温柔吻。”

 

费渡按住骆闻舟打着针的手臂,给了骆闻舟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微凉的唇瓣从骆闻舟的眉心慢慢地向下吻到嘴角,最后在他脸上用力地吧唧一口,上下唇一夹,还扯了扯骆闻舟蛮厚的脸颊。

 

骆闻舟失笑:“这哪儿温柔了,亲的我满脸口水。”

 

“这是限量版的,当然得要特殊一点。”费渡也不闹了,在骆闻舟的额头上轻吻一下,帮他把被子盖好,“先睡吧,我去给你弄点粥喝。”

 

骆闻舟提醒:“别在我醒的时候发现厨房炸了。”

 

费渡戳了戳他的脑门:“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啊?”

 

骆闻舟笑了笑,亲了亲费渡的掌心:“谢谢宝贝儿……爱你。”

 

“也不嫌肉麻,”费渡笑着下了床,“快睡吧,弄好了我叫你。”

 

 

06.后记

骆闻舟回到家的时候恰好碰到里面走出两位维修工,他疑惑地侧身让过,走进屋里的时候还能看到有半人高的快递盒,还有落满一地的泡沫,他家宝贝儿认真的坐在地板上,手上拿着一本白色的小本子仔仔细细的看着。

 

“嚯?费总这是干什么?”骆闻舟在玄关换好鞋,走近后这才看到快递盒上写着的大字,“哟,大手笔啊!”

 

“那当然了,热水器罢工了,也是要请他老人家退休了。”费渡拍了拍身边的纸盒,随后把热水器的说明书随手放在桌上。

 

“干嘛要换啊?上次那个其实还能用的,不就是突然罢工而已嘛,前几天不是修好了吗?”骆闻舟说。

 

“家里的老大爷经不起折腾了,就一个破热水器居然也敢欺负我的人,当然得要请他下岗了!”费渡站起来笑着说,随后在骆闻舟脖颈出落下一吻,“师兄,你也得有一种家里还养着个总裁的自觉。”

 

“还要不要脸了啊!”骆闻舟笑的没了眼睛,抬手捏了捏费渡的脸颊。

 

费渡谦虚道:“当然还是比不上您。”

 

“嘿……欠的是吧,赶紧把这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收拾,不然到时候两只死猫就过来把这地上的泡沫拆去玩了。”骆闻舟拍了拍费渡的屁股,示意他赶紧动起来。

 

费渡笑了笑:“遵命,老大爷。”




陈医生¹ 是在默读广播剧第四季中秋小剧场里提到的费总的私人医生


————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了字数,而且总感觉写不出感情,是不是得换种风格尝试一下?(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瓶颈期???


每次写完文章后最纳闷的就是取标题,感觉取标题比文章还要难想,最后取出来的还都是简单粗暴没有点意境,纳闷ing

   

依旧是感谢能够看到这里的大家,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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